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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楼轻轻地敲着大腿，手指很有节奏，他在估算时间。半柱香的功夫已过，玉楼忍不住回头看一眼，眉头微微皱起，心想，此湖大的让人难以接受。
青衣不知何时睡了过去，脑袋枕着玉楼的肩头，耳边充斥着青衣匀净的呼吸，玉楼也险些睡了过去。
迎面的急风骤然柔和，玉楼想，应该到尽头了吧。
却被鱼妖一句话生生掐灭了幻想，鱼妖道：“坐稳了！进入河口！”
话音刚落，鱼妖宽大的背缩了七分。水花溅在玉楼的衣摆、脸颊。青衣擦了把脸上的冷水，悠然转醒。玉楼的右臂不由自主地搭上青衣的肩头，顺势将她的人儿揉进怀中，低声道：“坐好，大鱼变成小鱼了。”青衣身子一颤，伸手想要拨开玉楼的手臂，却没有拨开，僵着身子倒在玉楼怀里。
河道曲折，河水却不湍急。
鱼妖放慢身子，鱼尾轻摆，滑过一个又一个的河湾。
约莫一盏茶的功夫，鱼妖将身子靠在河边，道：“下来吧，前面过不去了。”
玉楼扶着青衣，在鱼妖的指导下踏上大地。
脚下，依旧是冰冷的石头。
这里，依旧是无边的黑暗。
灵力，依旧在这儿使不出。
青衣的妖力在这里使不出，但鱼妖却可以。
鱼妖化成人形，掌中出现两团两尺高的烈火。
火光驱散黑暗，照亮前方的路。
河道较宽，河水却不见流动，待到涟漪归于平静，说这是镜子也不为过。
脚下的岩石平常无奇，既没有河边光滑的痕迹，也没有风化的痕迹，一丁点生命的气息也没有，这儿的一切，都像是被人抽了灵魂。
玉楼和青衣不由地朝身后望去，却是险峻的高山，岩石砌成的山。火焰的光有限，再往上看，什么也瞧不见。玉楼道：“这应该是你我摔下来的同一处悬崖。”
青衣道：“确实，不过摔下来的悬崖却在前方。”
玉楼点点头，朝鱼妖道：“你说出不去是什么意思？”
青衣道：“对啊，这怎么”
前方，空无一物。
鱼妖只是笑笑，也不说话，径直朝前走去。它快步走了十步，第十一步变慢了下来，慢慢朝前挪着步子。都算不上是挪，前脚跟挨着后脚尖，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往前走。
玉楼和青衣对视一眼，互相从对方眼底瞧见了迷惑：什么东西？能令鱼妖如此小心？
鱼妖边走边道：“待会你们就瞧见了。”复又长长地叹口气，“我每隔一段时间来此碰碰运气，那天，我也是顺路将你们抓了回去。”
玉楼道：“再顺道尝一尝人肉的美味。”
鱼妖尴尬一笑，没再说话。
它委实已说不出话来，它只要再往前一步，熟悉的痛感便会爬上熟悉的肉体。
鱼妖深吸一口气，喊一声走！
一步迈出。
“嘭！”一声响。
鱼妖“啊！”叫一声，捂着脑袋退后三步，脚下不稳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“墙！”
玉楼、青衣齐齐叫出声来。
鱼妖不知自己撞过多少次了，但每一次都很痛。它揉着微微肿起的额头，呲牙咧嘴道：“瞧见没，一堵看不见的墙。”
不用它说，玉楼和青衣也用手摸的出来。
手掌看似紧贴着空气，可掌中的感觉却是一堵墙，一堵石墙，一堵略显粗糙的石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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