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 夏静姐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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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迅和毕晓文喝完酒,互相告别,夏静还在唱着忧伤的歌曲,不时传递给苏迅一个关切的眼神。
  多数时间,夏静都陶醉在歌声里,这几年,身边的人和事就像耳边的风,飞逝而过,无处可寻。
  先说苏迅,当初因为学音乐,和苏老师冷战了一段时间,最后,苏老师退让了,苏迅如愿弹起了吉他,还在一家餐厅成了驻唱歌手,每晚可以挣点小钱,何乐而不为呢,总比那些同学放假以后无所事事,泡在网吧里打游戏好吧,他有个同学为了充游戏币,把自家的电机都卖了,爸妈找到网吧,气急败坏地骂,还有的同学为了上网,偷偷卖掉了他爷爷的“龙洋”,他爷爷气得住院,挂了三天吊瓶……
  在遥远的花园城市,蓝野还不叫蓝野,本名夏静,独身一人,欣赏着各种花朵,试图将过于的种种悲情忘记……
  也就在那个时候,夏静加入了一个民谣社团,苏迅也在里面,他们很少交流,她和其余成员同样很少交流。当时她的心情不太美丽,暗恋四年的大学同学快要结婚了——她在他的朋友圈看到他们背对大海的结婚照。
  在学校,夏静是公认的校花。她的皮肤白皙,身材匀称,五官精致,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闪动着智慧的光芒。合身的牛仔裤,白球鞋,暖色短袖t裇,是她经典的打扮。不知多少男生笑着追她,又哭着放弃。在她心里,只有一个男生够格,他就是中文系的学霸瞿春明,春明既是经济学男神,又是散打队员,气质儒雅,身体健硕,不知让多少排骨男嫉妒的要死。最逆天的是,春明虽有不少追求者,却从未动过凡心。夏静虽然没主动和他接触过,但她心里是安慰的,没有一个女生能够得到他,只有她有可能,不,一定能。
  让夏静最难忘的是毕业晚会,她和春明鬼使神差地成了拍档,表演四指连弹,两人配合默契,旋律融为一体,现场一半是醋意,一半是祝福,住在春明上下左右铺的哥们打着呼哨,齐喊:“在一起,在一起……”夏静羞红了脸,春明无比淡定。
  夏静拉着行李箱,离开住了四年的寝室,她忍不住看了看空荡荡的体育场馆,以前春明经常在这里和队员练习散打,踢腿,侧摔,前后翻……夏静不停地回头看,希望他再次出现,场馆内回声不绝,像她的思念。
  毕业后,夏静成了一名音乐杂志的见习记者,与她母亲的期待相差甚远,她父亲倒是挺支持,谁让他们一位是和数字打交道的金融师,一位是和文字打交道的大学教授呢。
  夏静几乎每天都有采访,电脑桌面上排满了需要整理的文档,她忘我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,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将春明遗忘,遗忘成一抹斑驳。
  在这期间,她和闺蜜合伙在那座工作的小城开了一家音乐主题餐厅,经过一番打理,逐渐有固定的客源,她用餐厅的分红资助了两名藏区的贫困学生,一个叫梅朵,一个叫多吉,她每周都给他们写信,让他们好好读书,如果有困难,及时告诉她,他们在回信中叫她阿佳啦,盼望着她到藏区做客,她说,她一定会去的。
  在夏静快要忘掉春明的时候,春明发来电子邮件,虽然是简单的问候,没有一点爱意的表露,却让夏静无比陶醉。她尽快回信,并没有e-mail,而是选择原始的飞鸿传书,因为这更有实感,但她没有春明的通联地址。只好把一页页书信拍成照片,e-mail给春明。
  春明没再回信。每天翻看春明发的朋友圈,是夏静必做的功课。当那组照片赫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,她懵了——春明和一个女人面朝大海,手牵手,沙滩上的一行字是最好的解释:你我的脚线,是爱的缠绵。
  怅然若失的夏静罕见地去了一次酒吧,动机来自“文青翘楚”栏目的一篇来稿――《运河边有个唱民谣的90后》,夏静浏览了一遍稿件,问题不大,只有个别地方需要修改。她双击稿件的配图,由于电脑太卡,那位“文青翘楚”一点点呈现出来:精练平头,鼻准完美,一对剑眉很是英武,身条瘦削,一尘不染的短袖t裇,洗的发白的牛仔裤,夏静深吸一口气,她似乎闻到了甜甜的洗衣液味。无形中,夏静对这个大男孩产生了兴趣,她冲了个冷水澡,换上田园风的连衣裙,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到那个“雪湖”餐厅。
 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“雪湖”餐厅的话,那就是“宁静”,雪花落入湖水的那种宁静。酒吧老板是一个诗人,生活中大家都叫他杰哥。
  杰哥是台湾籍,老家四川,1996年,杰哥到大陆工作,1998年,他将“念”字拆开,以“今心”为笔名,开始写诗,组诗发表于《诗星》《先锋》《唱作人》等刊物,还获了几个诗歌大奖。
  机缘巧合,苏迅经常为各大诗会弹奏背景音乐,被杰哥盯上了,杰哥问他有意到“雪湖”餐厅驻唱否,苏迅刷了一个和弦,欣然同意。
  夏静不喝酒,只点了一份甜点和一杯橙汁,安静地听他弹唱。
  苏迅唱完最后一首歌,台下要他安可,他鞠躬表示歉意,走下台。夏静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他面前。苏迅伸出手:“是夏主编吧,你好。”
  夏静和他握手,用上海人特有的清越嗓音说:“你好,着调青年。叫我夏静就好,青柠对我说,昨天对你的采访很成功。”
  苏迅做出一个笨拙的挠头动作,目光低垂,“不好意思,昨天挺紧张的。”
  “你现在还在紧张,对吧。”夏静递给苏迅一杯茉莉花茶。
  苏迅小啜一口,说:“我不紧张,血压高。”
  “还是紧张。”夏静右手侧向前,请苏迅入座,苏迅在她对面坐定,夏静招呼服务生:“来两人份‘杨枝甘露’,谢谢。”
  “我请你吧。”一种天然的好感牵动苏迅的嘴角,他笑了笑。
  “不,我请你。”
  “来者是客,我请你。”
  “好吧。”夏静接过服务生端来的“杨枝甘露”,用不锈钢餐匙轻轻搅拌,问:“是什么动机促使你当一名民谣歌手?”
  “一种情结。”
  “情结……喜欢朴树、张浅潜、曹方?”
  “还因为一个梦。”
  “一个梦?有点意思,可以说说吗?就算是昨天采访的后续。”
  苏迅望着窗外辉煌的灯火,说:“几年前,我在老家的桑树林里,遇到一只白雀,后来,我经常梦见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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